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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负如来不负卿【系列*4】

芥末面包12138:

*中秋快乐



    郭德纲进家门的时候没瞧见张云雷。
    行李扔门口往客厅和卧室找了一圈没看见人,小孩儿知道自己今天回来,肯定不能是跑出去玩了。郭德纲也没站走廊喊人,拎起行李箱轻手轻脚的上二楼回房搁好,出来径直往书房去了。
    回京前那晚说好的在书房等,张云雷果然就在里面呆了一天,无所事事地坐在红木桌前埋头不知道写些什么。这会儿木门开合的声音吵着了他,抬头看时师父已经信步走进来。
    “您回来了。”他雀跃起来,脸上挂了笑,从书桌后头一下子站起来,看得郭德纲暗自心惊,他自己倒没什么感觉,摇摇摆摆企鹅似的晃过来埋怨,“到了也不说一声,白让儿子等着。”
    “这不回来了吗,早跟你说了你就等不踏实。”
    郭德纲两步上前扶了他胳膊,往书桌前走,颇感好奇地探头去看他在自己来前写的东西。
    “忙什么呢跟这儿?”
    “没,随便瞎写……”


[并刀如水,吴盐胜雪,纤手破新橙。
锦幄初温,兽烟不断,相对坐调笙。
低声问向谁行宿?城上已三更。
马滑霜浓,不如休去,直是少人行。]


    层叠杂乱的纸上来去就是这一首词,小学生字体张牙舞爪爬得满上面儿都是,右下角还画了颗桃儿。
    真是个小孩儿。
    郭德纲眼纹里都匿着笑,为着这小祖宗也全然忘了旅途劳顿,伸手扶着张云雷的肩膀把他摁回座椅里,摩挲着后颈捏了捏。
    “弄明白了?”
    “那肯定明白了啊。”他一副‘我多聪明’的样子,梗着脖子逞强,却不知早连耳根儿都红透了,朝他伸手,“说好的橙子呢?”
    “在兜儿里搁着,不急。”
    郭德纲好兴致的拿过适才张云雷用的钢笔塞到他手中,不由分说绕到人右侧去握他的手。
    “书法差点儿,丹青尚可。你这字儿打四年级还没长进呐?”


    师父从身后挨过来,厚实的胸膛几乎贴着张云雷的背,胳膊环绕着他撑在桌沿,弯下腰呼气时的温热悉游走在脸侧。


    张云雷撇嘴哼哼了两声表示反对,然后眼睛盯着笔尖一笔一划落在纸上,墨色洇入干净的原白,缓慢而严肃。然而此刻他被他圈在怀里,只觉得异样的色情。
    郭德纲写字是真写字,教幼儿练笔也不过如此。但是没五分钟张云雷就熬不下去了,在这种事上他向来没有什么耐心,加之熟稔的气息时刻燎的耳朵尖儿滚烫,能写的下去才是见鬼。他偏头躲了躲,手上的笔已经全由着师父用力。
    郭德纲察觉到他的心不在焉,笔就渐渐停了,尖端凝出墨来洇在纸上晕了一团。
    低头一看这神思不定的小孩儿,左手正抓着领口处的金属扣子摆弄。郭德纲失笑,也是自己一时兴起,他要是对这个感兴趣,现在指不定连书法家一级证书都有了。


    “不写了。”郭德纲松手,钢笔就一点儿没迟疑的应声歪倒,他拍拍张云雷的背,示意他站起来,“橙子在行李箱旁边儿侧兜里搁着,你自个儿上我房里拿切。”
    “哎。”
    他得了解放,立马换上副笑脸颠颠儿出去了。
    真皮座椅被他偎得温乎,郭德纲在他出门后自己坐进去,捏了捏眉头,把桌面上一堆乱七八糟的纸张仔细顺好了,悉数收进最底层的匣子。




    张云雷磨蹭了小十分钟才回来。
    郭德纲正读一本历史册子,翻页间抬头看了他一眼,不很明白怎么就拿个东西的功夫还换了件儿衣裳。刚才那件套头T恤脱了,这会儿是个宽松的纯白睡衣,下摆刚巧打到大腿根儿,开衫款的家居服薄而轻便,头两颗扣子没系,领口就大方的把颈下的锁骨露得一览无余。
    他指尖拈着只小巧的橙子,低低的抛起来又接住,行动间像只灵巧的白猫。


    “这什么品种啊,个头儿这么小。”
    “夏橙。”郭德纲翻白眼回了一句,扶了扶眼镜重新低头看书,“你挑这时候儿还真不好找新下的。人说秭归脐橙甜,谁知道嘁我又不爱吃。你尝吧,等过俩月就有九月红了,大个儿的赶下年春儿里给你买新下的伦晚。”
    “哦。”


    其实郭德纲说的种类他都不知道,平常就只管吃了,压根儿也没想过他桃儿能费心给记下那么多杂七杂八的小事儿。张云雷心里漾起一股甜兮兮的暖意,低了头咬咬嘴唇,用指尖刺破了橙子柔韧的表皮,扣个小洞,露出里面白色的橘络。
    这只橙子果皮菲薄,嫩白以下衬着鸭蛋黄儿似的晶莹。剥皮时不小心就戳破一块儿,香气一瞬间爆破般弥漫,丰富的汁水沾在指尖,沿着指骨流下来。
    张云雷怕染了白睡衣,赶忙含了食指吮,“唔,甜。”
    郭德纲打眼镜框上边儿瞅他,垂下眼皮风轻云淡捏着书角翻一页。
    “安迪可都不舔手指头了。”


    “哎,不带您这么说话的。”
    张云雷捏着不丁点儿的橙子整个啃,一口咬掉两瓣,踱到郭德纲旁边低头看他,蠢蠢欲动。
    “刚回来不歇着,这玩意儿好看吗?”


    郭德纲摸过桌角的折扇,打开了遮在脸侧懒得理他。
    “别看了…”张云雷两口把剩的几瓣橙子塞嘴里,空出手来去夺他的扇子,“历史有唔好看麽?”
    “诶你,把东西咽下去着。”郭德纲赶紧合上书,扇子也从他手里救出来搁一边儿,“别跟这儿喷我一身。”


    张云雷就闭了嘴,手脚并用地扒拉着他桃儿的转椅背儿把人转离了桌子,两条长腿一跨正面儿坐到郭德纲腿上。


    “啧,没规矩了又。”
    他挑眉教训小孩儿,面色沉稳笑意全无。
    张云雷试图跟他对视,然而几秒钟的功夫只觉后脊梁都发毛,扛不住那泰山压顶的气势,不由自主就泄了气,抻着脖子好不容易把口里的嚼烂的果肉吞下去。
    “我错了,这就走。”
    他臊眉耷眼地刚要起身,却被郭德纲一手掐在腰间一下子摁坐回去,惊呼出声。


    “错了就得受罚,走了算怎么回事儿。”
    逗张云雷向来是一唬一个准儿,郭德纲缓和了神色,抖腿颠了颠他,盘惯扇骨的手探进张云雷衣襟下摆摸上去,勾着腰际光滑的皮肉捏了两把。
    “你说呢。”
    “唔、您什么脾气——”
    他腰上敏感,有力的手掌磨搓几下便遍体酥麻,眼见这副身子就软了,无骨的小蛇一样伏着,玉竹节般的手指就颤颤巍巍摸到郭德纲褂子上的系扣。


    “那,徒弟不规矩,还请师父责罚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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